文化和旅游部发布的数据显示，2023年“五一”假期，文化和旅游行业复苏势头强劲，全国假日市场平稳有序。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认为，2023年劳动节假日旅游市场继续春节以来“高开稳走、加速回暖”的态势，旅游经济迎来了从市场复苏到高质量发展的战略转折。
游客走得更远、停得更久、玩得更有文化
“这个假期，游客走得更远、停得更久、玩得更有文化了。”戴斌介绍，劳动节假日期间，游客平均出游半径180.82公里，同比增长81.59%；目的地平均游憩半径15.98公里，同比增长167.16%。跨省游客比例达24.50%，较去年同期提高15.5个百分点；83.47%的游客出游距离在100公里以上，占比较去年同期提高9.73个百分点。国内机票“量价齐升”，去哪儿网机票预订数据和百度地图经纬度数据显示，今年劳动节期间全国Top50热门航线平均飞行直线距离与2019年相比增加了93.2公里。
专项调查显示，假日期间一日游游客占比较去年同期下降6.0个百分点，停留2天以上的游客占比则提升了9.55个百分点。“事实上，能让游客长时间停留并重复访问的，从来都是可以共享的美好生活及其背后便捷的交通体系、完善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、现代化的商业环境和高品质的服务。”戴斌表示。
近年来艺术、科技与旅游的融合，有力推动了假日旅游市场的内容创造和场景营造，创造了更多有借鉴意义和推广价值的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场景。“中国旅游研究院节前发布的‘艺术与旅游融合经典案例’，引起旅游市场的广泛关注。专项调查显示，72.53% 的游客参与了两项以上文化活动，同比提高6.63个百分点。”戴斌介绍，“这个假期不仅有人间烟火气的烤串，更有传统民俗与新潮艺术相结合的时尚，还有音乐、戏曲、舞蹈和氤氲的书香。”
景区门口的人群（来源：CFP）
“进淄赶烤”：人间烟火气，最抚凡人心
近期，工业城市淄博凭借烧烤一跃成为旅游市场的“顶流网红”，引得无数游客“进淄赶烤”。“旅游是需要网红的，但网红不是旅游的全部。”戴斌认为，淄博烧烤得以出圈首先因为它直指游客最需要的人间烟火气息。“此前旅游城市的宣传都比较注重自然景观或者历史人文，而淄博主打的却是最接地气的烤串。‘人间烟火气，最抚凡人心。’经历了疫情之后，这种街边烤串的‘小确幸’能起到治愈的作用。”
戴斌认为，在散客自由行的时代，单纯靠情怀不足以吸引游客到访，因为任何一个城市和景区形象都是自塑和他塑共同作用的结果，便捷的交通体系、完善的基础设施、公共服务和商业环境、高品质的生活方式都是旅游目的地发展的底层逻辑。优秀的内容本身就是流量，就是渠道，加上基于目的地本地资源的创造性推广，网红才会长红而成经典。反之，脱离了这个底层逻辑，再高明的策划也红不了多久。
年轻游客：塑造当代旅游的新气象
如今，以“Y世代”“Z世代”为代表的年轻群体已成为旅游市场的主力军，“特种兵式旅游”最近在年轻游客中流行起来。“五一”出游市场上，年轻游客群体表现出来的潜力也值得关注。
“在旅游经济发展过程中，个性化的需求往往由年轻客群来推动。”戴斌认为，年轻客群更关注旅游目的地是否和自己有情感连结，“因此，有的旅游目的地通过价格优势、诚信服务、温情关怀吸引了大批年轻人。”此外，以各类音乐节为代表的现代艺术和旅游融合项目，现代化的地方民俗、非遗项目都吸引着大量年轻游客。总之，年轻客群可以促使旅游市场导入新资源、研发新项目，进而塑造当代旅游的新气象。
夜间旅游：灯光绝不是全部
“五一”假期，“夜游经济”成为消费的新增长点。丰富多彩的夜间商业形态延长了消费链条，助推夜间消费热度不断攀升。美团数据显示，“五一”假期前三天，全国夜间消费规模占比达55%，较去年上涨134%。
汉口江滩知音号资料图（来源：CFP）
在戴斌看来，如今的夜间旅游在场景方面越来越多体现旅游和商业的融合。“与其说旅游拉动商业，不如说是游客参与到商业消费的进程中来。”此外，科学和艺术对夜间旅游的促进作用不可小觑。“夜间旅游离不开灯光，但灯光绝不是夜间旅游的全部。南京喜事、武汉知音号等夜间旅游项目都是把传统文化、现代科技和旅游完美融合，夜间旅游在假期能如此受欢迎，和相关景区引入商业街区生活场景、引入‘艺术+科技’新动能是密切相关的。”
“五一”过后，加速回暖的趋势不会变
节日里流动的中国折射出繁荣发展的活力。戴斌认为，劳动节之后，旅游市场持续向好、加速回暖的趋势不会改变。“旅游消费带动性比较强，将带动上游生产制造乃至研发过程。而且，旅游业对就业的拉动作用不可忽视。第二季度乃至下半年，要下更大力气稳住旅游预期，提振整体消费信心，从而带动宏观经济健康、稳定、可持续的增长。”戴斌表示。
紧张有序的劳动节假期收官，旅游从业者的反思还在继续。展望今年暑假、十一黄金周旅游市场，戴斌表示，节假日是集中出游的高峰期，要优先考量市场秩序的治理。“五一旅游市场交出靓丽成绩单的同时，我们也注意到不合理低价游、强迫消费、价格不透明等现象在局部地区个别领域依然存在，这些问题不解决将极大影响旅游消费信心。”
在戴斌看来，要想推动旅游高质量发展，在“依法兴旅”的同时还应“依法治旅”，市场监管、价格管理、社会治安等部门对游客和居民的消费权益要给予同等力度的保护。此外，要靠市场机制推动旅游业向高质量发展的发展方式转型。
